不肯和亲归去来(7)-《山河不长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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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殿下!”

    余宸苍白着面色道,

    “既然这位太医不愿意医治,那便罢了,我也不想强人所难。二哥也不是故意的,我一定伤的不重,只是我体虚,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。”

    几个宫人看着余宸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,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。

    哪有这样窝囊又怕给人添麻烦的皇子?

    明明都受伤,像是快死了一样,居然还在为别人着想,还在顾忌别人的喜怒。

    她们虽然是陛下派来监视五殿下的细作,但也绝对不是钢铁心肠的人,几个女子而已,面对这样孱弱无助的少年,怎么会毫不动容。

    宫人起身,拿出令牌,

    “马太医,认得这块令牌吗?”

    方才还在躲避问题的太医只看了令牌一眼,就毫不犹豫咚一声,生生跪下。

    宫人道,

    “见此令牌,有如见陛下,这是陛下赐给五殿下的,令牌临,如陛下临,五殿下的伤,你是治,还是不治?”

    宫人攥住令牌的手有些发抖,这是陛下给她们夜里进宫通报消息用的令牌,虽然数量不多,也不知用途,外界却一直将其认为是陛下赏给至亲的,因为大殿下曾经也拿到过一块。

    其实,这令牌不过是专门给细作使用的,却没想到,外界会将其传得这么神乎其神。

    眼前这太医,只怕不相信也难,估计会还会认为,在陛下心里,五殿下是和大殿下同等份量的人。所以才赐这种令牌。

    实际上,原因大相径庭,大殿下是因为被陛下默许可以培育自己的细作,所以才拿到了这种令牌,可以交给重要的细作,保证消息灵通,保证危急关头不会出意外。

    而如今,五殿下并没有这种权利,五殿下,只是被监视的那个人罢了。拿着令牌的,也不是他,而是她们这些监视着他的人。

    马太医忙道,

    “我治,我治。”

    宫人松了一口气,太医却捏起一把汗,本来觉得五殿下最近这么受冷落,往后一定就只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闲散王爷,也不必实实在在的毕恭毕敬。谁知道,竟然拿到了这种令牌,原来,陛下已是如此器重五殿下了。看来往后,风向要变了。

    太医署的人一见这块令牌,皆是魂不附体,一下子,从态度随便变成周全与小心。

    甚至直传了消息到金銮殿上。

    启帝正是自责自怨,听了这个消息,一下子坐不住了,急匆匆向太医署赶去。

    太医署迎来了启帝,皆是坐卧不安,跪得满地都是。

    太医轮番擦看了余宸的伤势,又查探了余宸的脉搏,皆是觉得这伤患之处与这脉搏和满身的血迹有些不符。

    但又生怕是自己错诊,似是而非间,便向启帝道,说是伤处极多,而幸得五殿下的愈合能力尚可,所以大部分伤口已经开始愈合,脉搏也没有大碍。

    启帝听不甚明白太医院这些花里胡哨的词语,只看得见躺在床上的余宸,弱小无助,满身都是鲜血,一刻钟之前,这个孩子还半是兴高采烈半是忧心忡忡地离开,现在却躺在了血泊之中。

    负责监视的宫人到底隔的太远,抱着不发生大事便不上前的想法,当时只看见余宸被掐着脖子拎起来,二皇子像是要杀死他的样子。不知道余宸这些伤的来处,都只以为是二皇子下手所伤,因为那份对余宸的愧疚和对弱者的恻隐之心,众宫人的言论之中,不由得坐实了余宸之伤皆由二皇子而起的事实。

    余宸只是虚虚咳了几声,无力地道,

    “父皇,别怪二哥,二哥现在走投无路,做出这种事,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
    泪缘着余宸的脸颊滑落,

    “大抵因为我是第一个去探望的,所有,二哥,二哥认为我是去嘲笑他的,一时情急,才会下这么重的手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,求您别因此恼怒了二哥。”

    面对着余宸孤立无援的眼神和无力的倾诉,启帝不由得起了几分心疼,

    “你二哥不过是与你见过一两次面,怎么能让你这般就算是差点鬼门关走一趟,你都还能替他求情,你当真不恨他吗?”

    余宸闭上眼睛,不敢直视启帝,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恨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怕,原来二哥这样不喜欢我,这里,是不是没有人能接纳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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