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知道黎震宸心高气傲,狂妄自大,若处他死罪倒也痛快,而置他活罪,流放奴营才是刺激他最好的武器,那么他势必反抗。 那时,他得知黎震宸给苏漓若下聘礼,气得咬牙切齿,黎震宸大肆挑衅他的尊严,恕可忍孰不可忍。 当他得知黎震宸趁着混乱劫持了母后,怒火攻心的他想到苏漓若的处境。但他知道,这是惟一直击黎震宸的弱点,他忍着揪心的痛苦拉长线钓大鱼。 一切如他所愿,尘埃落定,然而,她却离他越来越远,再也触及不到。 他能体会赵子衿对他的失望,他始终没有勇气向她致声歉意,这些日子,他深陷矛盾之中。既希望得到苏漓若的谅解,又想赵子衿能一如既往地陪伴他,当然,他很清楚地知道,这是不可能的。他自嘲地苦笑,此生决不可能同时拥有她们,也许就这样同时失去了她们。 桦帝独自彷徨,沉浸混乱的思绪,理不清心中千丝万缕,今时不同往日,夜晚,空旷而寂静的皇宫困住他的脚步,白昼,勾心斗角的朝堂喧嚣气焰。 他失去自由,失去他的所爱,也失去爱他的,连他未来最尊贵,执手相伴的王后也成了衡量权势的利弊,政治的牺牲品。 桦帝关在御书房半天没动静,姜公公不敢打扰,只得微躬身子,徘徊门外。一众仆婢小太监也蹑手蹑脚,大气都不敢喘,陛下不食早膳,看样子连午膳也不用了,连姜公公对这个年轻气盛,任意妄为的新帝都束手无策,谁敢不怕死上前出声提醒? 桦帝难得袖手松懈,偷的半日空闲,却浪费在自相矛盾的激烈思绪中度过。待到姜公公敲门禀报,他才惊觉已枯坐几个时辰,隐去惆怅神色,肃然出声道:“何事?” 姜公公贴着房门,低声道:“陛下,前殿传来消息,柔和派迎亲使者明日到达!” 桦帝哧地从座椅上腾起,脸色大变,自从父皇骤然逝世,黎震宸谋反降服。其后,黎震宸皈依佛门净地,他为父皇守灵出殡,入皇陵礼仪。紧接着举行登位大典,大典礼毕,朝堂大臣又以后宫空缺之事,联名上奏。桩桩件件,烦扰着他一日不得安宁,居然忘了柔然和亲之事,落下这么大的纰漏。 姜公公听不到桦帝回应,御书房静的令人心悸不安,流光似乎停止,空气也凝固无法畅通。姜公公感觉气氛异常,愁眉苦脸仰望上空,暗暗祈求:但愿先皇厚泽庇佑陛下,别出什么乱岔子?如今可是贵为九尊,岂能再由着当初那性子使劲折腾?稍有不慎,关乎整个大昼国泰安危! 姜公公求罢,又无奈摇摇头,他侍候祯帝多年,岂会不知祯帝倾心裕国霓后之事?姜公公颤巍巍叹息:看来陛下这般多情倒秉承了先皇的痴心! 翌日,朝堂上。 柔然使者礼之彬彬,形之文雅地参拜了桦帝,禀明其身份乃柔然国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统领。为确保路途平安,护太子妃周全,太子殿下特派他带着一队身手精湛的侍卫前来护送太子妃。 统领话锋一转,语气虽平,却不容拒绝道:“鄙人转达太子殿下对陛下的恭贺,陛下初登帝位,诸事繁忙,难免疏忽。只是和亲人选已定,却无画卷呈送,此次前来,还望陛下成全,得以瞻仰太子妃的容貌,也好传信回允太子殿下。” 句句无隙可击,字字滴水不漏!可见此人书气自华,口才了得。 桦帝冷着目光,皱紧眉头,没想到柔然太子殿下的侍卫统领尚且如此厉害,可见柔然决非外界所传那般野蛮粗鄙,风俗怪异,以活人祭献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