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秦昼走过来,手放在门把上。犹豫了几秒,他按了指纹。 门开了。 我举起摄影机走进去。储藏室还是昨晚的样子,纸箱堆叠,防尘布覆盖。光线昏暗。 我拍了一圈,镜头扫过那些箱子。秦昼跟在我身后,呼吸声有点重。 “这些箱子都装的什么?”我问,镜头转向他。 “旧物。”他说,“林姨的,我的,还有一些……姐姐以前的东西。” “我的东西?” “嗯。”秦昼走到一个箱子前,打开,“比如这个,是姐姐大学时的笔记和作业。我帮你收着。” 箱子里确实是我大学时的东西:电影史的笔记,剧本作业,还有一些涂鸦。纸张已经泛黄。 我又拍向其他箱子。秦昼一一介绍:“这个是林姨的旧衣服,我留着当纪念。这个是我的旧书和玩具。这个……” 他停在一个较大的箱子前,犹豫了。 “这个是什么?”我把镜头推近。 “……没什么。”秦昼试图用身体挡住箱子,“姐姐,这里灰尘大,对设备不好。我们出去吧?” 他的紧张太明显了。 我没坚持,关掉摄影机:“好。” 我们走出储藏室,秦昼立刻关上门,像松了口气。 “姐姐,”他说,“其实有些东西……我不想被拍进去。可以吗?” “比如那个箱子里的东西?” 他点头:“是我的……一些私人日记和资料。和姐姐无关的。” 他说“和姐姐无关”,但我不信。 不过我没戳穿:“好,尊重你的隐私。以后拍摄,如果你觉得不舒服,可以直接喊停。” 秦昼的眼睛亮了:“真的?” “嗯。”我点头,“这是基本原则。” 他笑了,那个笑容很干净:“谢谢姐姐。” 那天下午,我在三楼新布置的剪辑室里熟悉设备。秦昼说得没错,这里确实是顶配:双4K显示器,专业调色台,音响系统,还有一整面墙的硬盘阵列。 我试着导入早上拍的素材。画面很清晰,秦舟在晨光中煮咖啡的镜头甚至有电影感。 但看着这些画面,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:我的镜头太“安全”了。 我只拍了秦昼温和、克制、甚至有些紧张的一面。没有拍他的偏执,没有拍他的控制,没有拍那些让我窒息的瞬间。 我在美化他。 或者说,我在自我审查。 因为我知道,如果我真的拍下那些黑暗面,秦昼会有什么反应?他会允许这些素材存在吗?会允许我剪辑成片吗?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 秦昼端着水果盘进来:“姐姐忙了一下午,休息一下。” 他把盘子放在桌上,站在我身后看屏幕。画面上正播放他喝咖啡的镜头。 “我上镜吗?”他问,有点不好意思。 “挺好的。” “姐姐拍得真好。”他轻声说,“原来在姐姐镜头里,我是这样的。” “什么样?” “嗯……”他想了想,“很平静,很……正常。” 他说“正常”时,语气里有种渴望。 “你本来就很正常。”我说。 秦昼摇头:“我不正常。我知道。但姐姐的镜头让我看起来正常……这很好。” 他靠近一些,手轻轻搭在我椅背上: 第(2/3)页